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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第二次「壞痞子」,茱麗葉畢諾許一樣迷人,像朵初綻的芍藥,清心奪目。我猜想亞力克斯戲外一樣為她著迷,撿拾她使用過的彩色衛生紙,輕輕撫摸她躺過留下微微餘溫的位置,如果可以的話,他會在她耳際用氣音的耳語呼喚著「茱麗葉,我的茱麗葉,我的小蘋果,小蜜桃,小美人……..」像他落跑時用腹語喃喃唸著的的獨語,「麗絲,我的小麗絲,別哭,你像是我留在兇殺現場的一把,微溫的手槍……..」

在里歐卡霍的戲裡面,所有詩意的對白都再自然不過,「如果有人喜歡另一個人,他會說,今天的天空是白的,如果你也喜歡他,你就回答,但雲是黑的,這樣我就知道我們彼此戀慕著。」這是新橋戀人,在新橋戀人裡面,再多的裸露也不猥褻,就像呼吸生活一樣自然,你會慢慢喚醒記憶中初吻的自己的濁重呼吸,記得陌生的唇接觸的剎那,陌生的對方的氣味,第一次覺得..阿,浪漫只是乍然爆開的醉意,氤氳著迷醉的霧氣,讓你神魂顛倒,但一清醒,就只是深陷現實生活中,不可自拔,成為習慣。

戲裡一開始,總以為茱麗葉(安娜)是個啞巴,總倔強不開口,一副剛睡醒的樣子----也許這是里歐卡霍最愛的她的樣子,揉著眼睛,視線似乎呆滯頗不自然,但全然不設防,在「壞痞子」裡面,茱麗葉的美是不設防的,但極具侵略性。就算是完全沒有感覺的人,也應該會被那一晚含著淚光的她的眼奪取內心。

這讓我記得一個戀人的影子,整個青春期,我都在描繪她的影子,她純潔無暇的白晰肌膚,高挺的鼻梁,笑時眼眸中綻放的迫人的青春和美麗,烏亮短髮覆蓋下光潔的後頸,她說話時輕輕吐氣的方式,還有打招呼時那聲「嗨!」(簡直像是星座指導針對每個星座最有魅力的一擊說明一樣)
當時每篇文章,每張照片,我極力留下她在我心中聖潔的模樣,我猜疑每句他對我說過的話,又鉅細靡遺記錄她的影子,我在深陷的不可自拔中自己折磨自己。

簡單的劇情,感覺漢斯他們是黑道份子,所 以當四個人表情嚴肅的開著車,還以為他們要開始辦事了,結果只是去跳傘。多棒的戀情阿,在空中跟對方緊緊縛在一起,生死與共,踏不著地的腳下是恬靜的綠色與淺褐色交錯的綺麗大地,上不著天下不著地,全身飄飄盪盪,憑虛御風,愛情就是這樣吧。

騎著越野摩托車天涯海角追逐情人的麗絲也很讓我心碎,這個角色由美貌和演技一點都不輸茱麗葉畢諾許的茱麗蝶兒飾演,孩子氣的表情,瘦削小巧的肩膀,倔強的騎著車,不管她巧妙的時間出現恰到好處的救了情人一命是怎樣不合邏輯,但她為了愛不顧一切,這樣才淒美,但亞力克斯臨終前用腹語安慰著她,闔上眼死去,她流完淚(看到這裡我崩潰的留著眼淚,是怎樣的不可挽留造成這樣的悲劇!),又堅定的離開,彷彿沒有什麼東西可以留住她的身影,她騎上亞力克斯留給她的高大的越野摩托車,長髮飛揚,隆隆作響的離開,很法國女孩的樣子。

這部電影這樣讓我震撼,一方面這是里歐卡霍最具代表性的作品(有的人會說是男孩遇見女孩或著新橋戀人,但我執著這一部),所以其中蘊含的爆發力感染力強大,每看一次都有不同感覺,一方面,這是我跟小騷一起去看的,那隱藏在奧熱夏天中的文化會館視聽室裡,黑暗中影片的光,還有小騷的身影,再再讓我沈醉和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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