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週日下午,吃完午餐,像貓一樣,我們各自攤在客廳的一角,享受假日最後一個安靜的午后。

不睡午覺了,去誠品吧。

一下黑色鐵樓梯,不再有炫目的DM區,魚不在這裡了,感覺有點寂寞,人潮擁擠,但還好,有冷氣平息悶熱的煩躁。

我隨意翻閱設計類書集,也許說不定會因此而帶來什麼靈感也說不定阿,這時突然聽見B2區有廣播,我沒仔細聽,約莫是座談會一類的吧,講的是赫曼赫塞,我也沒注意聽,但主講人的聲音不停竄到我的耳朵,嗯嗯,這樣我不能好好看書阿,傷腦筋呢,注意力不知不覺被吸引的我朝B2圓環區接近,一個臉方方戴著眼鏡學者似的中年男子坐在主講位置,不疾不徐的說著關於「徬徨少年時」,我努力聚焦,但只看到一個字「楊」,到底是誰呢,我搜索枯腸,也想不出一個作家的名字,但他講的讓我好想停下腳步傾聽呢。我沿著圓環慢慢繞,正對著主講人的位置,有個空缺,我隔著玻璃帷幕安靜的聆聽,阿阿,原來是楊照,雖然我不大看他的書,但就像上課一樣,我靜靜站著,40分鐘很快的過,我聽他朗誦「鄉愁」其中一段關於大自然的描寫文字,他有些羞乃,因為接下來,都不再有他的戲份,我就轉身離開。

接著我們買了圓環的冰淇淋,坐在護城河邊的騎樓下,一面聽著頭上喇叭裡店家播放的輕快流行英文歌曲,一面默默吃著冰淇淋,一面看來往的行人。我不大喜歡與陌生人視線交會,就連聆聽楊照的讀書會時也盡量避免與他的視線交錯,不知道為了什麼,大約就是怕莫名的距離感怕要為他這一堂課的成敗負責之類的吧……(我曾經是最認真聽課的好學生阿,我知道我想太多。)

視線裡滿滿的楓綠,陽光下的護城河美得讓我想幫他畫幅水彩畫,周邊應多點藝術活動,我想到電影裡,在陽光下廣場上為路人畫肖像畫的全志賢,廣場石鋪路面,浴著暖暖冬陽長髮披肩的美麗女演員飾演的畫家,她的隔壁與隔壁的隔壁全都是一排為路人畫肖像畫的藝術家,也許文化建設還有待改進吧!

記得昨夜與魚講電話,我們從公司人與人的相處、工作的處理能力,又到大學時的種種,我們奇特的生活,只為了回到家鄉,就只好放棄可踦身在文化產業的機會,但也許,那一切都只是我想像,就算現在留在台北,或許我也作著完全與創作無關的工作,有時我會想,這麼喜歡面帶職業笑容的我也許適合當公關,有一天會完全發揮出自己潛力成為一個優秀的公關,或著,我仍然是個小小AE(謎之聲:是誰當初放棄繼續念廣告系的咧),沒有美術班打底的我,到底又能作什麼?

我抱著電話,在悶熱的秋夜裡,思緒彷彿回到高三時,我們在文化中心K書,永遠念不完的課本與大小考,目標又在那裡?我只知道,這一次要是沒上大學,就沒有魚陪在身邊了,就算賴在桌上睡覺也好,我也要乖乖來文化中心唸書,雖然說,沒有完全的目標,娟提過廣告系,但那也只是一個夢想,我們的夢想遙遠而不實際,但唯有困住我們的升學體系,我們才能把他幻想得更金碧輝煌,充滿吸引力。

說到閱讀,現在好懶惰喔,真正的純文學早就引不起我的興趣了,前陣子看陰陽師,那樣子跟現在比起來就還算好的,因為現在迷上了漫畫「百鬼夜行抄」,農曆七月讀起來格外有種妖魅的氣氛,週五早晨參加長輩的喪禮,穿著黑色喪服的我在紅磚鋪成的傳統建築大廣場上,一跪一磕頭,但我可以想像瞬間回復年輕樣貌的外祖母躲在祠堂柱子旁笑嘻嘻的看著我們這一場盛會,還好我不是律,看不見,而也許就算看見了,也要裝作不知道的。

夜晚過去了,我在悶熱的氣候中,不耐煩的等待,時間的流毫不留情的過去,一樣的生命,怎樣能讓他變成有厚度呢?這是楊照說的,我隨意上網看米力的網頁,看徐玫怡,看他們怎樣努力的生活,把每一分鐘都過得讓自己滿意,又無愧於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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