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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久沒去海邊了?

傍晚的夏日天際是半透明的,左下方有一道白色的平行斗直劃過,盡頭是淡淡煙燻顏色的積雨雲,山裡面不知道下過雨沒?

突然又好想念巴里島的氣味,空氣中「空~空~空」的竹製樂器聲響,行人都穿上色彩繽紛的沙龍,燠熱的午後,稻田中央的發呆亭坐著懶惰的男人們,女人頭頂著大水缸(?!)做生意、下田,傍晚到了,清澈的小溪流有一群一群的男男女女大大小小在洗澡,一點也不在意觀光客的眼光。

去年去墾丁,也是開了六小時的車,路途一度讓我懷疑我們到了天涯海角,而這輩子生來就是要開車的,我們沒用腳行走過(笑)。

途中的萬巒豬腳也失去滋味,叫了一盤,有點暈車的我們失盡胃口,一點也吃不完。

只記得路上的風景變化萬千,高雄的天空灰濛濛,路好直,但是晴朗的好天氣讓人昏昏沈沈老是認不到路,雖然如此,還是一路順暢到屏東。

一到屏東,天空立刻換上讓人驚喜的,深深的:一點掩飾都沒有的藍,直直的透進心裡的風景,無論是矗立在路兩旁的山還是右手邊的海水都如此明媚,讓人精神一振,那就是屬於我們自己才瞭解的南國風情,台灣畢竟是四面環海的!而我們都是島國兒女!

在這裡空氣中永遠沁著濃濃的海潮味,check in後,倒頭大睡一覺,醒來已是傍晚,手牽手沿著筆直的墾丁大街散步,腦中向塞滿了沈甸甸的鉛塊沒醒,台灣從南到北一色一樣的夜市,雖然是夜晚,氣溫仍然有28度吧,吃吃喝喝逛逛,買了消夜一路迆灑回大街盡頭的旅館,開電視亂看,其實腦中專心聽著窗戶外面,中央空調之外的暖暖空氣海風。

第二天,我們上了哪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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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實在懶得到處趕行程找地圖,去了小時候去過的墾丁森林遊樂區。

暑假已過,淡季的遊樂區遊客幾乎只有我們兩人,像潑墨似濃淡分明的樹影一路指引我們走到路的那一端,整個園區蟬與蟲鳴鳴聲喧天,昆蟲和台灣原生種生物才是這裡的主人,我們像觀光客一樣(其實就是)傻傻的沿著不知名的路走,印象中大得讓我迷路的遊樂區原來也不大,斜坡溫室栽種的花草比不上溫室外面燃燒一般的光影,走過人工沼澤回頭看,陽光刺眼反射湖面彷彿下雪的冬日,走累了,坐在樹林裡的椅子上,樹林間隙的某端,長著奇形怪狀的矮樹,彎曲著像在跳舞,又像在燃燒,陽光落下來,熱得不知道是夢境還是真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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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走道傳說中的觀海樓,窄窄暗暗的樓梯好陡,忘記沿著陡直的樓梯轉了幾圈,到了頂樓,剛剛樓梯間的黑暗像是假的,頂樓無比遼闊,前後左右全都是海海海海海,看得到旭海大草原墾丁街道青蛙石,每一張在這裡照的照片我的眼睛都瞇著,像矇矇懂懂作著夢。

天空的雲被風吹著走,快速移動變換形狀,每一秒都不同,極目眺望,如果可以,真想把這些風景刻下來,刻在記憶裡面。

好像小學旅行一樣快樂,我的臉上盡是毫無防備的笑容,風把我的頭髮亂吹亂飛,白色背心下擺捲著捲著我都不管了,像孩子一樣大叫大吼大笑蹦蹦跳跳,兩隻手亂指亂揮,你看你看,有沒有看到,那個是海那麼藍!,那個是山那麼綠那麼圓滾滾那麼層次分明!是樹!是天空!是雲!

好像這輩子第一次看到這些景色一樣開心。

末了要回旅館,午後陽光仍舊濃烈,坐在冷氣車中的我淡漠看著沿路海景,明天就要回北方,怎麼不能多留幾天?離別的氣味一點點的佔據著我的心情。

回旅館後仍舊大睡一覺,補眠後再散步去墾丁大街亂晃,吃吳師傅魯味?好!青蛙撞奶?好!遇上學生秋季旅遊團,大街上人潮洶湧,摩肩擦踵,假日的氣味濃厚!

就這樣了嗎?

我閉上眼,好像立刻又可以聽到海浪聲,嘩~嘩~

還有海潮味濃厚的潮濕的風,那氣味兒,把我迷得團團轉。

儘管現在的我天天蹬著高跟涼鞋穿著針織小短袖貼腿牛仔褲在冷氣房中上班,可是個道道地地的辦公室OL!

好想去海邊。

下次什麼時候一起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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