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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力的睜開眼,我所寫下的字像一團團的毛線捲,捲捲翹翹,高中時是斜斜飛飛的彷彿要穿過白紙而去,大學時圓潤多了,也多少受了騷和魚的影響,他們兩個的字是我認為目前為止最嘆服的好看的字。

上班以後,我的字變得好拘謹。

一筆一劃都不像我,很含蓄,很偽裝,有時像POP,有時是自閉兒,大部分時間是無法定義的醜字。

每次都希望這次不算。
無時無刻不再倒數計時,這惡習跟著我自始至終。

「而其實……」

但是我想應該。

「好不好?」

「I don’t know………….. 」

別追蹤我。

那天我穿著白色棉T牛仔褲蓄著比現在還長的淡黃色長髮一身素淨站在路邊等待76號公車,天氣總是晴的,我們有時坐606,606什麼地方都可以到,士林天母,兩個截然不同的世界。

但是我們總是在士林就下車,經過嘈雜的人群,擁擠的人潮車朝,昂首盼望永遠都沒有空位的260,帶我們上到很高很冷的山上。

回到那個以高高在上姿態俯視整個台北市夜景的小宿舍。

我常常想起那夜景。

無論晴雨,無論開心或難過,悲傷或著緊張準備考試,盆地裡的每盞燈總是會發出紅色的,誘惑的光。

有時看過去,飛機是從大樓的腰部高度低低略過,純粹是視覺的錯覺。
所以我們偶爾會買了啤酒坐在屋頂一起聊天,那時間非常稀少。

大部分時間,我總是坐在沒有夜景的房間裡面,聽韓語系室友帶著耳機重複練習韓語會話,但是我聽這麼久也還是不瞭解,為什麼會有人去學韓文,很落後含糊不清並且不明所以的圈圈十字組成的文字,誰看得懂呢?我甚至懷疑韓文只是某個部落的繩文字,或著外星人對地球人開的小玩笑。

有時我會坐在夜景的書桌前面,那位置最好。

抓著頭髮,滿臉苦惱的寫我的詩。

我想,如果,也許,甚至是只要有人願意,或著他可以,就是拉上開關,整個盆地的燈就會熄了,天就亮了,太陽就會跳出來。

關於跳舞。
我是很不熟習的。
我的手腳總是沒有節奏,沒辦法跟著旋律擺動。
單單的跳動,或著,什麼也不做的百無聊賴。
但是也有人是怎麼動都好好看的。

那個晚上在椰林大道的耶誕舞會,我和G就躲在人群中跳了一整晚的舞。
也有不同的男生過來約我們跳慢舞,但是大部分時間我們都帶著妒意瞪視對方的舞伴。

好可惜喔。沒去上舞蹈課。
因為我選課時間老是不在學校,所以只選到桌球和柔道。

我把他的照片貼在牆上,眼睛以下的部分就被太陽曬著曬著泛黃並且就這樣慢慢的捲起來。

再也不能滿足於陽光。
再也不能。
永遠的忘記沒有情慾的笑容。
沒有情緒的笑容。

我跟Y說,就算會受傷,我們也絕不妥協,我們還是我們自己,受傷是必然的,但是純真不變,因為我們不要為了別人的錯誤改變自己,讓自己變成錯誤的人。對吧。
這樣就對了。

在寂寞的星球,寂寞的過,但是可以彈一首德布希,也不會有人抱怨有多零落或著過於柔軟,而關於雙魚座,我只能說,憑良心講,它是個多餘的星座。

憑恃著自以為是的天真和純潔,裝無辜和愛哭,那麼好逸惡勞這麼厭倦於世俗卻又投入人群中自得其樂,一副對世界漠然彷彿與自己無關與否的死樣子,老是關在自己世界裡,老是對人生悲觀,要笑要哭都隨自己的意思堅決不被任何人任何勸告或著警告威脅所左右,極端的任性,但是當你放手讓他自由,他又會乖乖回來,喜歡被凌虐,喜歡耍脾氣,但是很低調,討厭極了的陰沈。

也許再這樣下去,我們就可以一起討論厭煩的極限了。

讓我們一起躲到角落,
竊竊私語吧。


註:標題來自於夏宇詩集「Salsa」NO.37。帶著歉意的向她稍微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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