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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裡.jpg

昨日午后,劇烈頭痛又纏上我。

新買的安全帽上沾著灰色的髒兮兮的雨水,冷空氣伴隨著濕冷的雨降臨北台灣,車潮少了些,上班的途中依舊沒什麼新鮮事兒。

午后CKD BOM一release我簡直像獲得救贖般在心理瘋狂大笑,管他過完年假後要怎麼改BOM,怎麼開ECN,唯獨此刻是屬於我的,整個早晨因為緊張食不下嚥的胃口也突然恢復了。

但是伴隨著不大妙的頭抽痛,同時我們團購的東西一批批到達,前一刻我還在廁所裡努力克制想吐的噁心感,下一刻又忙著分發食物(什麼鬼!),分裝完,我也立刻送出假單關掉電腦,偷偷離開辦公室的路上還遇到medical device的神秘主管,NON,下週我還是會乖乖上班的,他的笑容很迷人(儘管仍舊無法治療我的頭痛)。

回家之後迅速洗個熱水澡,鑽進暖呼呼的被窩裡,躺在床上卻怎麼也無法入睡,之後的晚餐也吃不下,以致於凌晨我在像是要把胃扭轉翻動一樣的疼痛中無法入眠。

早晨起床,這被詛咒一般的頭痛憑空消失。

空氣像是冰箱。乾燥,完美。

打開被遺忘很久的PH,不熟悉的摸索幾個步驟之後,突然我做完一個簡單的圖層,創造出DSR才能完成的完美淺景深的效果(這樣也可以,無論多簡單,只要開個頭就可以繼續下去,所有事情不都是如此?),曾經失去的能力一一回到身上,被詛咒的過去終究會成為過去,可以在誠品翻閱設計類書籍了,也可以和L手牽手無所事事的逛假日花市,完全沒有約任何朋友的夜晚也可以靜靜的一個人度過,(儘管養成盯著電視黏在沙發上一動也不動亂翻頻道的惡習),最近甚至開始可以閱讀波赫士----除了村上春樹的新書外,與自我這可惡的東西互相對談互相閱讀,儘管偶爾厭煩的感覺會突然來襲,但那多半發生在上班時間,與被退單的數量成正比的時刻,儘管不明原因的頭痛還是每週幾乎犯上一次(天兵的可愛醫生告誡我切不可過勞),但是生活逐漸恢復成老樣子,讓人欣慰的老樣子。

像是冰箱一樣的溫度久了之後還是會厭倦,曾經是我所百般期待的冬天已經越來越漫長,因為穿過多上衣導致的嚴重靜電情況仍困擾著我(老是被金屬類的把手和邊條電到慘兮兮頭髮也老是扁塌成一團,因為靜電),而即使如此,穿再多的衣服也無法感覺到溫暖,團購的東西從亂七八糟的美食延伸到超保暖裡撲毛的厚褲襪以及各式暖暖包,每天都在和在內褲裡亂滑動又燙著肉的暖暖包奮鬥不懈,荒唐但是真實。

早晨的粉紅色森林播放韋瓦帝,我和雷光夏一同遙想著南國熾熱舒適的氣候,午后的暴雨會帶來些許的涼意,雨滴濺在土上散發出來的潮濕土味兒瀰漫的驟雨的午后,我閉上眼睛想像,還有在遠方大雪山山頭漂浮著的銀白色層積雲,這樣的想像陪我度過難熬的融雪季節(但是為什麼北極熊還是因為沒有結冰游了六百公里體力不支而溺死?)。


*一直以來我以為自己將自己養成法國女孩,直到今天才發現原來我過著美式生活,血液裡不免俗的流著北美清教徒對於享樂主義的乖違與背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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